第17章 终究是看错人!

深夜的流晶河畔,醉仙居正常经营,已然恢复了往日的灯火辉煌,名流子弟来往不绝,车马拥挤,四处都是客人。

只可惜的是,前一天皇子们光顾过之后,花魁便宣布暂时不迎客了。

闺房里的帘子被拉开一半,倒映着湖畔的万家灯火,隐隐有歌伎的歌声传来,四面八方都是欢快的喧闹声。

仿佛前日的突发事件并不存在一样。

但司理理并不这么觉得,她坐在桌子边上,出神地望着窗外,手里拿着一叠用过的宣纸。

正是李承林写过的那一叠诗词,仍然被她完完整整地保存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存放着,她意识到,若是日后有性命之危,这东西或许可以保她一命。

但也只是或许。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了两下桌子上的琴弦,发出几声杂乱无章的响动,不迎客是因为没心思,她现在都还有点心不在焉。

自李承林走后,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自动浮现出那人窄袖黑衣、笔直挺拔的身形,还有那双始终含着若有若无笑意的眼睛。

一个边境领兵之人,乍一看毫无城府,却有着那样一双鬼神莫测的眼睛,还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吗?

他三言两句点破了自己的身份,写出一首首含沙射影的诗词,剥出了自己的出身和滔天的仇恨,然后……放过了自己。

简直不可思议,就像传说故事一样。

司理理闭了闭眼睛,心中觉得这个人确实太有意思,和南庆皇族其余人大有不同,简直不像是一个爹生的。

可惜她身负国仇家恨,此仇不报死不瞑目,早已不能爱上任何人,花魁居高临下,洒下欢歌笑语,却对众生冷眼相待。

但是那位四殿下非但行事作风与众不同,而且据传言,他在西胡十年,连领兵加谋反甚至不足五年,却收拢起铁骑部队数千人,打得西胡节节败退。

这样的将帅之才,又是才学兼备智勇双全,既然那天他不揭发她,或许意味着对她的身份不感兴趣,她也就有机会接近他,借助他的力量。

司理理沉思的时候,那把大琴突然震了一下,她抬起头,猛地站起身,往窗外看去。

醉仙居的老鸨正喜滋滋地四处迎接客人,却听见一阵猛烈的脚步声,一队带刀的人冲进醉仙居,直奔二楼。

有人认出了那是宫里的侍卫,大喊了一声“快跑”,醉仙居顿时炸了锅!

宫里的人,陛下派来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醉仙居?!

紧接着领头的侍卫拔出刀来,朝天一声喝令:“醉仙居清场,所有人立即离开!今天之内不许踏入醉仙居半步!”

命令完,他挥手招呼了几个人上楼去了。

老鸨手里端着酒杯,人都吓傻了,醉仙居客人随即闻风四散奔逃,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又迅速被侍卫压住,没有走漏太多风声。

二楼司理理闺房里,房门被强行突破,一袭黑裙的女子只朝楼下看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反剪了双手,摁在了桌子上。

那把琴被碰倒在地上,发出惊心动魄的撞击声。

司理理大为惊骇,拼了命地挣扎,但她实力不强,根本挣脱不开那些强悍的侍卫。

那带刀侍卫随即把她绑了起来,背在了背上,直直带出了醉仙居。

司理理双手双脚都被牢牢捆住,打了个死结,绳子几乎勒进了肉里,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挣脱。

那侍卫按住了她的手脚,冷冰冰地,根本不管她挣扎与否,司理理体力渐渐耗尽,便绝望了起来。

她看向醉仙居的灯火渐行渐远,回过头,连流晶河上的游船都看不清楚了,这些人把她带出了醉仙居。

司理理竭尽全力地冷静下来,想起了那个名字,李承林,莫非是他……?

是李承林,是那位四殿下对庆帝告发了她,然后陛下下令,让宫里的人把她带走的吗?是李承林做的吗?

想到了这个答案之后,她几乎瞠目欲裂,那些她视若珍宝的诗词,仿佛顷刻间飞散漫天。

其中的每个字,每一句,都在昭示着她是个愚蠢又天真的愚钝之人。

她信错人了吗?

司理理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可是心中千百个念头来回穿梭,她思虑半天,到头来还是只有这一个结果。

这段时间以来,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唯一不同以往的,就是前一天夜里四殿下一行人的来访。

只有李承林一口点破了她的身份,于是只隔了一天,宫里立刻派了带刀侍卫来拿她,不是李承林,还能是谁?

本以为那个人和其他皇室中人有所不同,她甚至几乎是已经相信了,那人离开的时候如此轻松潇洒,对她的身份毫无动容,转手又留下许多诗篇,简直不像是皇室的人。

可如今看来……竟然还是她看错了。

司理理被侍卫扛着,狠狠地闭上了眼睛,那四皇子演得一出好戏,让她都放松了警惕,以她的谨慎行事风格,早知道身份暴露,在李承林没有第一时间拿她的时候,就早就该设法脱身、离开京都的。

哪怕是逃离南庆,回到北齐,也比留在这京都醉仙居里等死要来得好。

无论如何——都不该相信南庆皇族中人,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十恶不赦之人,手上沾着累累白骨和满地鲜血,都是害死她父母的大奸大恶之辈。

这些人本就不值得信任,也不该得到原谅,她睁开一双溢满了仇恨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立下誓言,若是她能活着回来,必然不会放过那个人。

而后在醉仙居管事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带出了醉仙居,醉仙居之外的长街上已经停好了一辆马车,附近空无一人,只有侍卫守着。

领头的侍卫撩开帘子,把她扔进了马车里,马车随即动了起来,行驶而去。

司理理好不容易坐稳了身体,却是有些疑惑。

这是一辆还算精贵的马车,可若是宫里拿人,为何不用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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