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红星轧钢厂保卫员从自行车上下来，他看了看门牌号，鼓楼大街132号四合院，门口有个晒太阳的老太太。

“老太太，吴明家是在这里吗？”

“在后院，最里间就是，大明怎么了，昨天怎么没回来，老太太还想找他干点活呢？房顶有几块瓦不知道让那个混小子用石头砸碎了，你去吧。”

保卫员把车锁好，低头直接进院，院很破旧，堆得都是各种破烂，到后院碰到一个穿着红色斑点，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睛很大。

“小同志，吴明家在哪里，领叔叔去好吗？”

“好！吴奶奶，有人找。“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妇女赶紧出屋，妇女比较瘦弱，穿着宽大的布衣，办事员脸色不好，在骂吴明的同时，咬牙说：“大妈，我是轧钢厂的保卫员，这是我的工作证。“

吴大妈接过工作证，她不认识字，但还看看，还对照一下本人跟照片。

“你好，怎么了，是吴明惹事了吗？你们随便打，都是他爹惯的。”

“是这样，吴明出事了，他把人打了。”

“严重吗？”

“严重，人在医院昏迷呢？”

吴大妈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她虽然这么说，但孩子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院子里居家的妇女都过来了，一个安慰流泪的吴大妈。

“那个小同志，吴明怎么样了。”

“他也受伤了，脑袋被缝针了，事情比较重，需要你们家属去一趟。”

“我跟你走，要真是我家吴明的原因，我打死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办事员实在说不出别的话，特别是让吴大妈拿五十元钱赔偿的事。

四合院的妇女孩子都出来送，一个个脸色都是担心，多老实的一个孩子，怎么犯事了，现在男人都去上班了，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大家只能干着急。

下午工人下班的时候，轧钢厂保卫科已经炸了，九位判刑的工人家属都来了，知道自己孩子做的事，上去就是打，都没有什么学问，都用这种方式教育孩子，也想让厂领导看在都不容易的份上，绕过孩子一次。

法不容情，更何况他们做了天怒人怨的事。

有的家属带钱来了，办事员收钱记录，吴大妈看着吴明的惨状就是在哭，吴明也在哭，他也后悔，真的后悔，但是晚了，三年牢狱，出来后也是劳改犯，这辈子完了。

吵吵闹闹，没人阻止，这是他们跟家人接触的最后一次机会，人事科已经把开除九人的事贴在公示栏上。

他们被送到不同的监狱服刑，很巧的是，几个人被送到第二监狱服刑，他们会碰到贾东旭，场面一定很温馨。

九人的家属哭着看着孩子被送上押解车，一个个哭得极为伤心，王兵脸色不好，拿着交钱的单子说：“没有交赔偿款的两天内送过来，否则他们刑期会加重。“

下班的工人都聚在一起看热闹，其中就有何雨柱，何雨柱最爱看热闹，看着公示栏贴出的告示，他认字不全只能问：“劳驾，这上面写的什么。“

“傻柱啊！这上面写的可是大事，七车间贾东旭蓄意破坏他人高考，已经判处十八年牢狱，剩下的是受他欺骗，去打对方的九个人，九个人都被判刑了，都开除了。“

虽然对方说得有点乱，但何雨柱听明白了，他知道事大了。

“让开，让开，让我出去。“

“傻柱，你推什么。”

“傻柱，你踩我鞋了。”

何雨柱几乎用蛮横的方式挤出看告示的人群，脸色很着急的大喊让让，下工时间，工人们都围在大门口看热闹，很快也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何雨柱看着坐在轧钢厂大门口哭的大妈，低头挤出人群，往四合院里跑，这些人都是被贾东旭欺骗对付赖小军的人的父母。

他怎么也没想到，贾东旭差点死了，这九人也居然集体去坐牢，而且都被开除了。

何雨柱跑得很快，二十分钟不到就跑回四合院，全身都被汗打湿了。

“傻柱，你跑什么，别把我养的花撞坏了，上次贾东旭就撞坏他的芦荟。“闫埠贵冲着院里面喊，突然他愣住了，不会何雨柱也出事吧，这四合院怎么了，他赶紧去看看。

“一大爷，一大爷不好了。”

易中海脸色平常，他已经跟许母说给赖家办私产房，也在赖家找到租房本，许母已经去办理了。

他刚休息一下，在谋划怎么让赖小军写谅解书，就听到何雨柱冲着他们家大喊。

一大妈赶紧出屋说：“怎么了柱子，你跑什么。”

何雨柱赶紧摆手说：“一大爷呢？“

“怎么了，柱子，慌慌张张的。“

四合院的邻居都出来，包括刘光齐，大家都看着弯腰拄着膝盖大喘气的何雨柱，好奇他怎么了。

“不好了，轧钢厂贴出告示，去打赖小军的九个工人都被判刑了，而且都被开除了，他们父母都在轧钢厂门口闹呢？“

易中海一个不稳，他说自己忘记什么，那九个被贾东旭利用的工人，他们怎么被判刑了。

他们不是被蒙蔽的吗？他以为最坏就是被开除，九人中可是有人家里当官的。

“柱子，他们怎么被判刑了。“

“我那知道，下班的时候告示栏围着一帮人，我好不容易知道的，具体的上面都有写，我认字不全，我赶紧跑回来，让秦姐出去躲躲，她还怀孕呢？”

四合院的邻居都傻了，九个人都被判刑了，九个家庭的破碎，不对，加上贾东旭那就是十个了，对于赖小军他们不在意，因为即便赖小军没考上大学，最差也可以去当工人啊！

围在中院的邻居就听着何雨柱大喘气，等他气喘匀了，赶紧看向贾家，他看到的是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脸很美，但她现在都是不解。

贾家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四合院响起声音：“这里就是贾东旭的家，我们要评理，害死我们了，走。”

在众人的惊恐中，冲进来几十义愤填膺的人，都是中年人，进院就喊：“那个丧尽天良的贾家住在哪里，家里有没有喘气的了。”

没有人敢回话，都在往后躲，这事放在谁身上都过不去。

不是人家故意惹事，而是被贾东旭欺骗了。

不但被开除了，而且还入狱了。

这是什么仇，生死之仇。

“有没有喘气的，贾家人都死了不成，今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贾家大门突然被打开，贾张氏手里拿着菜刀哆哆嗦嗦地说：“别想欺负我们家，我儿子也入狱了。”

“你儿子是自作孽，凭什么害我们，我儿子把什么事都说了，贾东旭那个畜生，他就是人，你是他妈吧，看你们就像一家人，一家败类，王八蛋。“

几十个人闹闹吵吵的，场面很是混乱，四合院没有任何人出声，包括易中海，他眼里很是复杂，怎么就到这步了。

何雨柱看着落泪的秦淮茹，咬咬牙直接出面挡在众人面前说：“行了，要是冤枉的，人家公安能判他们刑，你们不是要说法吗？我给你们。”

贾张氏从来没这么感动过，但她马上脸上就变了，何雨柱直接从贾家把棒梗提出来，直接扔在众人面前说：“这就是贾东旭的儿子棒梗，你们随便处置。“

棒梗被摔一下，感觉身子很疼，还没等他说什么，就看到一个个要吃了他的人，顿时开始害怕：“奶奶，不要吃我，奶奶，我害怕。“

“我告诉你们，你们敢对我孙子下手，我就，我就弄死你们。”贾张氏哆嗦嗦嗦地拿着菜刀上前，就要解救棒梗。

一只大脚直接踩在棒梗的脑袋上，嘭的一声棒梗连句惨嚎都没有发出，直接晕了。

一个中年大汉眼神摄人说：“你儿子害得我儿子坐牢，他还没结婚，你知不知道他这辈子就毁了，毁在你那个畜生儿子身上，你说，你还要弄死我们？“

贾张氏被吓得脸都白了，双手平举的菜刀已经开始颤抖，她不知道怎么办，真的不知道，她儿子是无辜的，她孙子也是无辜的。

“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别说你孙子，就连你我也一块解决了。“

哐当一声，菜刀落地，贾张氏颤抖地跪在地上，还没等她说什么，秦淮茹扶着门出来，她脸上都是汗，众人看着她都在咬牙，都不傻，看着她肚子就知道她怀孕几个月了。

造孽啊！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这辈子我们一家当牛做马的补偿你们。”

“你怎么补偿，我能免除我儿子牢狱之灾吗？你知道他在出来什么都不能干，直接去扫大街，掏厕所，一辈子，一辈子，他本来是工人，你说啊！”

秦淮茹一脸委屈，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其实她知道怎么做，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秦淮茹眼睛上翻，晕晕乎乎地向一旁栽倒，谁都没反应过来，噗通一声，秦淮茹侧摔在在地上，所有愤怒的人脸上都出现惶恐，因为秦淮茹的裤裆在汩汩流血，血很多，很快就从台阶往下蔓延。

“救人啊！”易中海怒吼冲到贾家门口，来要说法的人都傻了，他们知道事情大了，大家都退到一边，胆小的拉着四合院的邻居在说跟他们没有关系，是秦淮茹自己晕倒的。

易中海赶紧冲进贾家，拿出一双棉被大喊：“柱子，救人,快。“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合力把秦淮茹放在褥子上，咬着牙抬起秦淮茹就往外跑，

血流得很多，棉被很快就被染透，一滴滴殷红的鲜血，在地面上形成一条红线。

来要说法的人都陆续的走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文化，不懂，他们是来要说法的，怎么就到这步了，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以秦淮茹的伤势，那个孩子一定保不住。

贾张氏跪在院子中，怀里还抱着棒梗，她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刘光齐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自诩聪明盖世，但遇到这种情况头皮也是发麻，他比所有人都最先恢复理智，赶紧上前看看棒梗怎么样了，别棒梗在出事。

一只修长的食指探到棒梗的鼻子前，刘光齐感受到呼吸，松口气的同时才蹲在地上，用手背擦擦额头的汗，感觉有人过来说：“没事，就是晕了。”

何雨水一屁股坐在正房的台阶上，不断地咽着口水，脑袋一片空白，这都是怎么了。

中院门口又响起喘息声，反应过来的人看向门口，就看到刘海中了，刘海中看着院子的情景，再看看地上的血，知道回来晚了。

闫埠贵也上前说：“东旭妈，把棒梗送医院看看。”

“医院！”贾张氏歪头看向闫埠贵，突然想起什么大喊：“我的孙子耶！”说完抱起棒梗就往院外跑。

刘光齐被带倒了，刘海中也被撞倒了

四合院这时候才恢复过来，一大妈赶紧往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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