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张良:难不成你来自千年之后?

这下,张良真觉得儒家有巨大缺陷了。

小圣贤庄广收学子,似于民为怀、与民同济,但普通人家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入小圣贤庄求学?

小圣贤庄教导百姓,但小圣贤庄所在之地乃是桑海最繁华之处,那里之民又岂能代表千万百姓?

真正的百姓又是什么样?他们齐鲁三杰真的知晓吗?

站得太高,甚至难以想象普通百姓的生活。

秦铭缓缓道,“知耻而后勇,善也。”

张良恭敬道,“秦铭先生不知对儒学有多少了解?”

“三分吧。”

张良诚恳道,“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不知秦铭先生可不吝赐教于子房。”

虽然秦铭说自己只了解儒学三分,但张良有一种预感,秦铭这三分恐怕是他望犹不及的高度。

秦铭所知的儒,可能才是儒家真正欠缺的儒。

秦铭思考一下,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桌前坐下。

张良一副求学谆谆学子的姿态。

章邯看到啧啧称奇。

号称齐鲁三杰的张良,可是被誉为儒家荀子之后最佳继承人了。

有勇有谋、运筹帷幄、文韬武略、谋圣风范,儒学的集大成者。

再多的誉美之词放在张良身上都不为过,而现在,他竟然躬身求学于秦铭。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张良有如此之多的身份,竟然还能不耻下问,也足以见得其端正。

这才是真正的儒子。

秦铭不以老师姿态,但依然娓娓道来,

“儒家自孔圣人起,主张礼和仁的学说。

孔圣生活于春秋大变革时代,他反对以政、刑来强迫人民服从,认为德育的主要内容是仁和礼。

然他所言之礼,乃是一种政治秩序,

而他所说之仁,是最高的道德规范。

当然,这种仁和礼是有上下尊卑、贵贱高低之分的,例如君尊臣卑、父上子下。”

“……”

“春秋动荡,诸侯为了争霸,是讲究实力着眼于利的,所以未能采纳礼仁的儒家主张。

春秋而言,传承于周礼,而周礼最重要的原则是尊尊与亲亲。

于此,儒家又诞生‘正名’主张。

为君者要使自己符合于君道,为臣者要符合于臣道,为父者要符合于父道,为子者要符合于子道。”

“……”

“是曰:

名不正,则言不顺;

言不顺,则事不成;

事不成,则礼乐不兴;

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

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

“……”

听着秦铭的讲述,张良如痴如醉,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刚入儒家时听荀老授课的场景。

而在张良的眼中,秦铭的身影竟然与荀老高度重合,而他自己也变成了当年的求学少年。

张良走了一下神。

秦铭刚刚说他只知道三分儒学,现在看来,哪是三分?秦铭分明是三十分于满十分!

或者说,恐怕在秦铭眼中,他是三分,而现在的儒学才只有一分罢了。

一瞬间,张良忽然想到,若是秦铭能够加入儒家……

张良的心绪忽然有异常波动。

如果秦铭能够加入儒家,那儒家融合了秦铭的思想,或许儒家能成为真正的平国治天下之理念!

让儒学真正地走入全国各地,让全国每人都能沐浴儒学思想。

但听着听着,张良的脸色逐渐不对起来。

因为秦铭所讲之内容,除了儒学理解与创新外,也引入了时间叙记,但时间叙记,让张良怀疑起了人生。

“得益于董仲舒的变革,儒学独霸中国思想界达四百余年。”

“……”

“后佛学与玄学的兴起严重冲击了儒学地位,但在此时,又一名为程朱理对孔孟之书进行了全新解释,形成了以‘理’为核心儒学思想,又重新让儒学回归正统地位。”

“……”

“然近代之时,中国风雨飘摇,国内局势的变化之快为中华数千年之仅有,

此时又出现经世致用之学的挑战

这些问题这对儒学提出了千年未有的严峻挑战。

然而儒学又凭借着治国、平天下上所遗留的理论真空,培养出一批以天下为己任的仁人志士,儒学迈出了它又一次革新的第一步。”

“……”

“儒学自孔圣创于后世,历经数千年之沧桑,始终立于中国思想界而不倒,纵观儒学数千年史,会发现儒学总是在根据时代不断革新。”

“等一下!!!”

听着秦铭说的这些,张良终于破防了。

“秦铭,请恕我冒昧,儒家发展至今不过区区数百年。而你言之凿凿的四百年、千年、近代之类,是什么意思?”

张良忍不住反问道,“难不成,你来自千年之后?”

秦铭点了点头,“我确实来自两千年后。”

PS:求鲜花,评价票,评论,月票,打赏,感谢各位彦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