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这回你可真得拉我一把。”傻柱急得直喘气，“我为了救你，把自己都给豁出去了，你要是这时候不伸手，以后谁还敢跟你讲义气？”

到了这紧要关头，傻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话一股脑儿往外倒。

“傻柱，咱俩之间不用提这个，不管你是不是因为帮我才惹上这麻烦，你有了难，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易中海话说得敞亮，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刚逃过陈天川那一劫，心还没落定，陈天川转眼就以受害者的姿态来找他索赔。

虽说是找傻柱要钱，但易中海知道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最后这担子还得落到他肩上。

“一大爷，那你先帮我把这钱垫上，等我发了工资，慢慢还你。一个月还你十块，咱们立个字据，我保证说到做到。”傻柱眼睛一亮，连忙恳求道。

“嗯，我再考虑考虑。”易中海没轻易松口，七百块呢，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傻柱一个月还十块，一年也才一百二十块，得六年才能还清，还不算利息。

而且傻柱快三十了，以后成家立业都是开销。

一个月还十块，将来哪还有能力持续还？

“还考虑啥呀，一大爷，你就先帮我这个忙吧。”傻柱被逼得没办法，一咬牙，“实在不行，我以后给你养老，总行了吧？”

易中海深深地看了傻柱一眼，心里感慨万分。要是在以前，傻柱这话能让他心里暖洋洋的。

但现在，傻柱是在生死关头说出这话，明显是出于无奈，用养老做交换条件，这承诺，靠得住吗？

“没钱就快点消失，别浪费我时间。”陈天川不耐烦地催促道。

“天川，你别急，我们几个商量一下。”易中海站起身来，试图安抚陈天川的情绪，“不管怎样，我们一定给你个明确的答复。”

陈天川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没有再继续催促。

他有的是时间等待，而且他有信心，傻柱一定会让易中海帮忙出钱，而易中海也会趁机给傻柱设置障碍。

陈天川无所谓，他只要钱。

如果傻柱铁了心不肯出钱，陈天川还真有些棘手。

虽然他头上缠着纱布，看起来伤势严重，但实际上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公安来查伤情，很容易就会露馅。

而且，就算傻柱认罪坐牢，被判个五六年，陈天川就没有机会再收拾他了。

在监狱里，傻柱反而能保住一条命。

相比之下，如果傻柱赔钱，陈天川就能拿到一大笔现金，然后在一两年内慢慢折磨死傻柱。拿到钱后，报仇的机会多的是，岂不更痛快？

易中海带着刘海中、阎阜贵以及傻柱走出陈家，四合院里的邻居们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天川怎么说？他真要报警吗？你们几个劝住他了吗？”众人七嘴八舌地问。

易中海摆了摆手，没有回答大家的问题，而是径直带着三人朝易家走去。

“傻柱，你在外面等着。”到了易家门口，易中海对傻柱说道。

傻柱停下脚步，焦急地看着三位大爷进入易家。

他在外面等着，心里像是被火烤一样煎熬。

几分钟后，刘海中和阎阜贵走了出来。

“二大爷、三大爷！”傻柱急切地喊道。他留在外面，心里真是急得要命。

“你回家拿钱吧，手里有多少就拿多少。”刘海中对傻柱吩咐道。

“你俩跟我说说，一大爷他打算怎么应对这事儿啊？”傻柱焦急地问道。

“听你一大爷的，他不会坑你的，放心去吧。”阎阜贵给傻柱吃了个定心丸。

傻柱一听这话，感觉事情有了转机，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连忙回家，翻箱倒柜地凑钱。

等他拿着钱出来，三位大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了。

“凑了多少？”易中海板着脸问道。

“一百七十二块五毛。”傻柱答道。

“就这么点？”易中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心里暗想，要赔七百块钱，傻柱连两百块钱都凑不齐，剩下的都得他来填。这简直比旧社会地主剥削长工还狠啊！

“这……我这不是平时开销大吗？”傻柱憨笑着解释，“以后我一定好好攒钱，争取先把你的钱还了。”

“傻柱，你一大爷准备先帮你把赔偿的钱垫上，你出小部分，他出大部分。”阎阜贵说道，“但你得给点什么，让你一大爷心里有个底，你说呢？”

“我给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啊。”傻柱一摊手，他就这一百多斤肉，卖了也不够赔啊。

“傻柱，你好好想想，你这房子是不是有地契啊？”刘海中提醒傻柱。

傻柱沉默了。四合院里住的人多，大部分都是街道安排进来的，有地契的不多。

何家就是其中一个。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去保定之前，除了教会傻柱一门手艺，还给傻柱留下了房子的地契。

这两样东西可是何家兄妹的立身之本啊。

傻柱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点也不傻。

他听懂了刘海中的言外之意，明白他们想要他用地契去换钱赔偿给陈天川。但傻柱心里不情愿，因为一旦地契抵了出去，这房子就不再属于何家了。

“傻柱，谁能无缘无故地借给你大几百块钱，特别是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呢？”阎阜贵直言不讳地说，“你要是愿意用地契抵押给你一大爷，借钱的事咱们都好商量。”

刚才易中海带他们进屋，谈的就是这件事。只是易中海自己不好开口跟傻柱说，所以得找个中间人来传话。

“这房子也有雨水的一份，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傻柱想了半天，找了个理由推辞。

“怎么这么说，何雨水早晚都是别人家的媳妇，何家的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刘海中不满地说。

“那，那她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傻柱低头小声嘀咕。

“傻柱啊，你真是名副其实，一点都不傻。你一大爷拿了你的地契，难道还能把你们兄妹赶出屋子吗？”阎阜贵开始逐一分析，“他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心底最善良了。你把地契抵押给他，只是给他一份安心。以后你老老实实还钱，钱还完了，地契还是你的。就算你还不上钱，你给你一大爷养老，你的房子和他的房子，以后不都是你的？”

阎阜贵有理有据地劝说，傻柱逐渐改变了想法，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地契抵押给易中海，只是换了个地方存放而已，易中海不可能把事情做绝。

以后他要是给易中海养老，两家人合成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他傻柱的。

想着想着，傻柱忍不住笑了。

三位大爷见傻柱面露喜色，便知道这事有戏。

“别犹豫了，赶紧去拿地契吧。”阎阜贵催促道。

“哎。”傻柱应了一声，转身回屋取出地契，然后四人再次聚在易家。

他们简单地起草了一份地契抵押协议，傻柱以五百元的价格将何家的房产地契抵押给易中海，而刘海中和阎阜贵则作为见证人，在这份协议上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傻柱，这五百元可是实打实的市场价，你一大爷可没占你一点便宜。”阎阜贵诚恳地说道。

“傻柱，你得庆幸遇到了你一大爷，他为人厚道，没在你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刘海中也真心实意地表示。

“谢谢一大爷。”傻柱手里紧紧攥着那厚厚的一摞钞票，心中充满了感激。

“把地契收好，我们这就去陈家。”易中海轻轻点了点头，向一大妈吩咐了一声后，便带着众人平静地离开了易家。

于是，四人一同前往陈家，准备解决赔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