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陶玲嘴上与晓佳客套着，可眼神却装作不经意地扫过站在“郁金香”旁边的一个人的背影。

“我是来恭喜你的！也谢谢你！”

“谢我？”

晓佳递上咖啡。

“对啊！给我们画廊带来那么大的生意！”

陶玲接过杯子，

“给，送你的。法国带回来的。”

一只包装精美的礼盒。

“呦，谢谢！谢谢陶姐！”

“这位是？”

陶玲不再等对方说下去只问。

“哦对，这位是桂先生。”

晓佳连忙看向男人，

“桂先生，这位是陶警，”

“哎！”

陶玲摆手，

“不是都已经不干了嘛。”

“哦陶老板！”

晓佳又改口，

“梧桐画廊的老板。”

男人转身，陶玲的眼神唰地直射向对方的眼睛。

“您好陶老板，小姓‘桂’。很荣幸见到您。”

好有韵味的男人！难怪晓佳……

女人心道，

就是跟赵雷比都不逊色。

何况还小他几岁？

就在赵雷停车准备带人冲进艺术区大门的时候，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赵雷！不许进去！”

电话那头的人大声叫道，

“你现在马上回来，这是命令！”

“可局长，”

“执行命令！”

“为什么？这个姓‘桂’的肯定有问题！他，”

“啪”的一声，对方已然挂断电话。

雨更大了。

雨幕中的几个人影像路边的梧桐树一样死死地定在那里。

陶玲透过窗户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期盼能“听”到什么？

没有。没听到“鬼步”的声音。

但经验和直觉告诉她：晓佳在撒谎。

这时，手机响起：

“你在哪？对不起我错了！雨太大了，我去接你好吗？”

江涛怯生生地说，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好吗？”

陶玲哪有功夫搭理对方？

只一句“回头再说！”便挂了电话。

“晓佳，能再和我讲讲你是怎么画出的那幅‘无间鬼使图’的吗？”

“哎呦陶姐，都说过好多遍了，就是做的一个梦……”

姑娘站在郁金香花盆前边浇水边答。

“那这画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你是怎么想出这样的一个名字的？‘鬼使’又是什么意思？”

陶玲知道对方没有真的浇花，只掩盖心里的“春意”罢了。

小妮子怕是这会儿才真的爱上那个姓“桂”的了！

“姐姐！这么晚了，咱先不聊这个行嘛？”

“你不说我就走，留你自己在这儿！到时候那两个人要是找过来，”

“别别！你别走，我说我说！”

晓佳闻听吓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蹿过来抱紧陶玲。

其实细说起来，她比陶玲还大两岁，但却远没有陶玲成熟。

所以反倒称呼陶玲为：“姐姐”。

赵雷钻了个空子。

局长只说“你现在马上回来”，没说“你们……”。

于是便安排王军和另一名同事去晓佳的画室悄悄查看。

“如果还在就等他出来找个地方按住，如果不在就去家里‘查查’。”

王军明白这个意思：查查。

2.

赵雷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他刚刚从两位局长的口中听到了一件颠覆自己认知的事情。

比起这件事来男人更愿意相信有“外星人”。

“张三没有死，他确实具有一定的‘异能’！”

局长说道。

“类似民间说的鬼啊神啊的。当然，我们还是称之为‘异能’。”

旁边副局长接话，

“而陶玲，和他一样。”

“什么意思？什么叫‘和他一样’？”

赵雷忘了口袋里已经没有烟了，手只空攥着口袋一角，

“她不是人？哦，她，她也有‘异能’？”

对面的两人用沉默回答了他。

少时，

“所以，我们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我们；然后去共同完成一件事。”

“那，那些被张三杀死的？”

“不，不是张三。另有其人。”

局长摇头。

胡扯！

赵雷心里倏地冒出这话！

当然，只是在心里。

“希望二位领导能告诉我：他俩是外星人！可以吗？”

对面又是沉默。

真有“妖魔鬼怪”？那岂不“佛、仙”也有了？！

这话又是只在男人心里。

“从明天起，你去这个地方报到。”

副局长递过一张纸条，

“对外，我们说的是你去进修了。”

“还有，把家里要安顿好，组织上也会给予特殊照顾。”

局长补充道。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

但赵雷心里却开始“下起雨来”。

3.

“真有这种地方！”

男人无法掩饰自己好奇的目光，

不停打量着从自己身边经过或者正在周围不知忙碌什么的人们。

“他们都，都有‘特异功能’？哦不，应该叫，‘异能’？”

“您好赵队！”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熟悉的声音。

赵雷都不用回头就知道，

“是他！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