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抱架，对，你做得很好。”

“然后保持这个姿势抬腿跳。”

“如果你做不好，我会抽打你，并且加时。”

“做不好就是移位和掉手，姿势变形。”

“对了，还有强度力度不够。”

在这样的姿势下，连续高抬腿跳三分钟，看似简单，实则难到爆炸。

许牧灵回到松鹤观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

门掩着没有关，推门而入，就看到了松教授。

“感觉怎么样。”松教授似乎是专门在等着他，见面便问道。

许牧灵难看地笑了笑：“还行。”

“开始训练后，碳水、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不能少。”

“没有这些你恢复起来很慢，训练质量也低。”

“回来得晚，休息也必须跟上，自己调整满七个小时。”

说完，松教授转身离开了。

往后每天，许牧灵都会在六点半左右起来，这个时间点已经错过了道观早餐，但他会直接跑步五公里到江山南栈上早班，帮忙收拾混早饭。

这样在厨房里工作，虽然枯燥，但也每天开始有了奔头。

每天晚上高峰期过后，会接着跑步五公里去霸王健身馆。

这路上就把热身拉伸都给做了。

到之后，休息一下，可以继续训练。

几天下来赚的几百块，全都用来买增肌粉，维生素综合片，鱼肝油了。

由于他这超强的适应性，挺过了最难的前三天后，状况便开始回升。

期间老爹打来过两个电话，让他头疼不已。

不过自从那天雨中怒吼过后，他就不再冲了，恢复一如既往的平和。

十点半多，他背着个褡包，小跑在回去路上。

刚下过雨，城市路面一片在黑夜路灯映照下，就像是镜面，空气干净，一个人跑步，世界一片安宁。

跑着跑着，他耳中忽然传来媚笑声，顿时菊花一紧。

连忙停下来四下查看，突然感觉脚踝冰凉。

低头看，苍白的滑腻的手，从镜面般的潮湿地面伸出，抓住他脚，然后这手像是没有骨头……像是蛇，缠绕攀援向上。

就在这手要抓到他裤裆时，空气中突然噼里啪啦迸发几道静电。

这手的颜色有深入浅化为透明，最终消失。

“嘶……”抽冷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他连忙看去，却猛地和一道高大身影贴在一起。

两米身高，白皙皮肤，黑长直头发，似笑非笑成熟知性的脸充满母性，一身白色开胸包臀裙，手中撑着把黑色大伞。

身高差了足足三十多公分，这样贴着，他脸孔正好埋在了胸口。

抬眼看后，他缓缓朝后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么”这种话，他不会说。

在家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一命偿一命，想拿就来拿，他先前还有点怕死，但这么说是为了家里人不受牵连，现在更加不怕死。

“儿子，几天不见，你身上怎么多了几只令人作呕的小猫？”

她伸出柔荑抚摸这许牧灵的脸庞，语气有些愠怒。

看许牧灵不回答，她一把掐住下巴，凑近脸孔，伸出猩红的舌头在他脸上嘴上舔舐，嘴角也在这时裂到了耳后根，舌头变成了分叉蛇信。

“回去。”她低吼道。

许牧灵内心恐惧，却还算镇定，只有无比厌恶和倔强。

突然，一道骤然闪亮的暗蓝色静电在蛇信上炸开。

柳芸苔立刻收起妖怪相后退。

“你不是很有能耐，控制我老头子假传圣旨吗？”许牧灵沉声道：“我说了，要么杀了我，要么来找我，骚扰我。”

“知道他被我控制，你还敢跟我这么说话？”

许牧灵沉默了下，突然笑道：“弄死他好了，我无所谓。”

柳芸苔忽然笑了，她踩着高跟擎着伞在原地转圈，转着转着那双白皙修长的腿便成了黑黄相间的粗大蛇身。

然后又转着转着恢复原貌。

“那我就杀了他好了。”她道。

“谁不是又生到死的，重要的是中间过程，长短而已。”许牧灵笑着从包里抽出一张清单道：“看到没？我得了癌症，无所谓了。你现在杀了他，我还能黑发送白发，你不杀他，我还不忍心让他白发送黑发。虽然他是光头，没有头发。我没有钱，没法医治，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绝症。”

柳芸苔完全没看，直接问道：“一个手术，不去贷款？”

“没债死掉，负债活着，你觉得我是哪种？”

“回来，我给你治。”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杀了他吧，以后我就能常住道观了。”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滞。

沉默一阵后，柳芸苔淡淡道：“死掉？那多痛快？我折磨不了你，还折磨不了你爸吗？我会让他欠个几十万再死掉，让你来还。”

“那你，他已经上征信了，你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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