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有灵性，死后还有一定几率存在。看着偶然，其存在原因却是必然。人死为鬼，动物死了就化为灵。因为动物的灵能介于可显现不可显现、可碰与不可碰之间，这种变又叫‘妖’，所以可以叫妖灵。你没进行过特殊修炼，额心灵台没有打开，看不到，听不到也闻不到。”

“哦……这样……”

其实他的话许牧灵是相信的，只不过看得到看不到都无所谓。

根据马洛斯的需求理论，生存需求永远第一位。

生存需要水，空气，食物，栖息地，还有健康。

这些放到现代，只有一个字，就是钱。

满足生存需求，才有进一步的安全需求和精神需求。

许牧灵眼下连最低的生存需求都无法满足。

剩下的什么事对他来说也没有兴趣。

虽然是胃癌早期，可这对没有钱的他来说，和等死没区别。

松教授转过身去，看着外面又开始下起来的雨，瞥了许牧灵一眼道：“去体检了吧？是不是胃癌？”

“嗯，胃癌早期……您真准。”许牧灵笑了笑。

松教授：“我家以前是中医，后来当赤脚医生，到我这一代虽然自小学医，可学的却是西医。现在都叫现代医学了，本质上是西医逻辑。”

“您……九十多岁吧？”

“对。”

“您那个时代，西医发达，卫生也能处理好吧？”

“家里让我学西医，就是这意思。我从原来镇医院退休有二十年左右了，得到过人指点，后来就一直在道观修行。昨天我给你把脉过，当时就看出你的问题了。你这些天表现我也看着，以你的性格，我光说你肯定不信。”

“您真厉害，看人真准，可……信不信也没区别。”

“没有区别，只是对你。”松教授道：“道观本来就是济世度人的地方，现代社会，一般人没事谁会来道观。来了，说明有事。没能力帮也就算了，有能力看到了还不帮，这便说不过。你一个本地人，家离得不远，要是没大问题，不至于赖在道观。家里问题我管不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身上问题，我还能帮一帮的。我也知道你性格。你要我拉一把，还是把你拖出来？”

许牧灵听得奇怪，都知道我性格了，还这么问？

“我……不喜欢欠人家太多，您给个指点就行。”

松教授叹了口气道：“胃癌早期，有点钱就能看好。以你年轻的身体，动个手术修养半年就能痊愈。关键是没钱。”

许牧灵苦笑，应了一声。

“钱，我给你路子，但这次，你得为自己活。”

“为自己有什么好活的……”

“你有什么想做的吗？说说看呢。”

“我是个没出息的普通人，您看我什么都很普通，身材都是五短身材，稍微可取之处就是脸不难看出，我也没志向……我长久以来的愿望……也可以说执念吧，就是有自己的房子车子，娶个百依百顺、漂亮能干的贤惠老婆，生两个孩子，用写作这个爱好支撑起家庭和这些——就，够了。”

“你要求太高了。”

“对……我知道……”

“我是说，房子车子孩子老婆都没问题，丑妻家中宝，漂亮的注定招蜂引蝶，花若盛开，凤蝶自来，还百依百顺……听我一句劝，这块儿降降要求。至于爱好，那就是爱好。我能给你的路子，必定和爱好相悖。”

“那……也行。”

松教授顿了顿，总算露出一丝微笑：“这种事都是心愿，执念真深。一路走来，很不容易吧？”

最后这句话，仿佛针扎一样，刺得许牧灵心脏一抽。

低头，用力捏了捏发酸的鼻子，往事历历闪过脑海，似走马灯。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微笑以对：“都过去了。”

热搜上跳着到处洪水时，江南之地连日来的阴雨稍微收了收。

地面开始显干。

入了夜，许牧灵在江山南栈结束了工作，领了两百块钱后道谢离开。

晚上八点钟，他没有回道观，而是前往市中心附近。

“霸王健身馆……”

他抬头看着这五个字，心情复杂。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自从十来年前，江南市出了个“冲锋炮”后，本地格斗不光扬名全国，乃至于在全世界也有一席之地。

据说著名拳手“冲锋炮”在成名之前，也是在这健身馆玩的。

后来自己开了“胜己道馆”，在华东地区都有连锁的霸王健身馆，一下子开始没落，以至于不断收缩。

来这里前，大概日程松教授都给他安排好了。

进入健身馆就听到前台这里，一群人聚着吹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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