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没有那样做，整件事情完全是大家自发行动的结果。

易中海此刻已顾不得颜面，企图将现场的工人们也牵扯进这场漩涡。

察觉到这一意图的人们纷纷露出不满之情，并出言呵斥。

易中海，你是脑袋坏掉了吗？做了都不敢承认是吧。

你可是八级钳工啊，还是我们的老前辈，现在倒好，干了坏事居然还不敢认账？

滚蛋吧你，易中海，自己说的话现在还想让我们帮你背锅，真是够卑鄙的！

愤怒的声音此起彼伏。此时众人逐渐意识到，这一切很可能仅仅是一场误会，而易中海仍旧一门心思地想让他们陷入困境，自然会激起他们的强烈反感。

安静！

杨厂长挥手制止了众人，接着转向易中海。

易中海，你知道王大锤的舅舅是谁吗？

知……知道。

易中海满腹疑惑地看着杨厂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这个话题。

既然知道，你也应当清楚，王大锤的舅舅是为了救人而壮烈牺牲的烈士！

身为一位英雄的后裔，你现今又在何处？你以为陈天那样的传奇英雄之后会沦为你说的那些卑劣如猪狗的敌方特务吗？杨厂长大声怒斥。

人群中蓦地响起一声恍然大悟般的呼叫：陈天！王大锤！我想起来了！

一旁的人紧张地低声提醒：老高，小点儿声，杨厂长还在呢。

被称为老高的男子立刻从排列的队伍中走出，目光炯炯地盯着王大锤发问：你父亲是不是名叫李海？

正是，您是哪位？王大锤心跳加速，他们家离此地颇远，这个人是如何得知他父亲的名字？

这就对上了。对方松了口气，旋即转向杨厂长正色道，杨厂长，这孩子我认识，我舅舅是他们村的，他父母都在前线壮烈牺牲，只剩他兄妹俩相依为命。

先前陈天由于工作繁忙未能及时照料他们，后来好不容易在轧钢厂找到个安稳的工作，本打算接他们到身边，不料陈天因救人英勇捐躯。

王大锤决不可能是敌特分子，他们一家上下全是为国鞠躬尽瘁的忠诚之士。

老高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纷纷以敬佩的目光注视着王大锤。这一家人历尽艰辛，特别是这个年纪轻轻的王大锤，在痛失双亲后非但没有屈服，反而来到轧钢厂，成为了一个少年才俊！

这……

王大锤，对不起，我们刚刚误会你了。

对不起，王大锤，我是混蛋。

众人眼眶都微微泛红，想起刚才竟冤枉了这样一个坚韧家庭的孤儿，甚至后悔不已，恨不能给自己几个嘴巴。

杨厂长也为王大锤的经历深深震动，这孩子拥有何等坚定的意志，才能挺到现在，面对众人的误解与责难，仍能昂首屹立，毫无惧色。

小徐，你去查查王大锤的档案。

中年男子向身边的徐秘书交待，他需要核实王大锤的真实身份。

倘若这一切属实，那他们便欠王大锤一个诚挚的歉意，让这样一个满门忠烈之家的后人生活得如此艰难。

如今，王大锤终于来到城市，拥有了人生第一份工作，却遭受了莫须有的诬陷，原因竟是他的出类拔萃。

想到这些，中年人脸庞不由得一阵发热，深感羞愧和不安。他看向王大锤，只见他仍旧保持着初来的那份超然淡定，仿佛置身事外，波澜不惊。

仅凭这份心态，就已超越在场所有人。也是，若非历经生死磨砺，锻造出强大的内心，他又怎能达到今日的高度，取得如此卓越的成绩。

此时现场陷入沉寂，易中海等人呆立原地，每次王大锤揭示的身份就如同重锤砸在他们心头。

他们想要开口，却感觉喉咙仿佛被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徐秘书手持档案袋匆匆返回，中年男子接过来，逐字逐句地审阅，最后，他的眼神瞬间锋利如刀，愤慨地质问易中海和其他人：“易中海，你竟敢诬陷烈士，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易中海刚要张口辩解，却被杨厂长大声打断。“易中海，我刚刚听说，你伙同贾张氏图谋侵占陈天的房子，并企图将王大锤赶出四合院。这一切是真的吗？”

“你以为你是个破院子的大爷就能为所欲为了吗？觉得自己像是皇帝不成？”杨厂长怒不可遏。

易中海试图分辩：“杨厂长，关于贾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仅仅是出于贾东旭是我徒弟的身份去看过一眼。”

“就是那一次看，我已经付出代价，在院子里向王大锤公开道歉了。这件事情跟我确实毫无瓜葛。”

然而易中海的话让贾东旭惊惶失措。身为八级钳工的易中海尚且顶不住压力，贾东旭更不可能坦承与此事有关。“杨厂长，此事与我无关，都是我母亲一手策划的，她已被抓获，我们也已经搬离那里。我还赔偿给王大锤五百元精神损害抚慰金，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我真的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牵连，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听到贾东旭极力撇清自己，众人无不露出鄙夷的目光。有人讽刺道：“贾东旭真是孝顺啊，连亲妈都可以轻易出卖。”另一个人附和：“我之前就看出端倪了，跟着易中海混哪会有好人？他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易中海这孽障，胆敢诬陷烈士后代，实在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周围一片谴责之声。

这时，杨厂长以冷峻的目光扫视二人，“胡说八道！既然全是你母亲做的，那你为何还要住进去？还有易中海，院子里的人可都清楚得很，你早早就到了现场。王大锤都明言了他的立场，你还想装糊涂把他送进派出所。这就叫你所谓的一看？我看你们这对师徒是命太长了，好吧，厂里今日就一并收拾你们！”

杨厂长的话如同寒冰般刺骨，易中海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妥善应对，往后他在厂子里将会臭名远扬。

没错，我师傅并非毫无根据地怀疑王大锤。听我说，此人一直居住在乡村，他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四级钳工的认证呢?贾东旭挺身而出，尽管先前他尽力与这件事划清界限。

但他内心清楚，这事无论如何他也逃脱不了干系。毕竟正是他掀起了今日这番闹剧。

你们俩还想抵赖？!

杨厂长，我并没有狡辩。贾东旭提高了音量为自己辩解，请您好好琢磨一下，王大锤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在乡下孤身一人生活，刚刚进城没多久就成了四级钳工，您不觉得这中间存在不合理之处吗？您不认为这里面有问题吗？

我们真的被误会了，王大锤绝对有问题。

贾东旭，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只要是超出你理解范畴的事，你就认定有问题？

王大锤冷哼一声，予以反击：难道我不能是个天才吗？

王大锤，你少在这里强撑了！依你的生活经历来看，根本不可能达到四级钳工的水平。我断定你背后一定有敌对势力的支持！贾东旭歇斯底里地叫嚣着，他已经黔驴技穷。

贾东旭，你太过分了！你自己是个混蛋，看什么都不顺眼。

没错，王大锤的身份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你现在居然还能口出这般丧尽天良之言，你还能算是个人吗？

他哪里配做人啊，竟将自己的亲娘都能背叛，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还敢指责别人是敌对势力，我看你自己当敌对势力的可能性比任何人都要高出一大截！

周围的群众纷纷指责贾东旭。

贾东旭，我告诉你，我不仅过了四级钳工考试，就连五级钳工的考试也能轻松应对，你信不信？

你这个废物！

这不可能，王大锤，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你的四级钳工资格明显是作弊得来的，现在还想在这里装模作样？

贾东旭满面惊疑，对他而言，王大锤的说法就像天方夜谭一般。

老严，果然是你看得准。人群中，那个先前承认自己速度不及王大锤的五级钳工开口道。

唉，这个贾东旭真是咎由自取啊。像王大锤这样的天才，哪个国家会舍得让他去做敌对势力呢？除非是他们的领导人脑袋被驴踢了。

说得没错，人家才二十多岁就已经达到了四级钳工的水准，甚至可能是五级钳工。

我想说的是，王大锤同志完全是由于生活环境限制了他的才华展现。若不然，像他这样的人才去学校进一步深造，日后成为工程师必定不在话下。

确实令人惋惜，但是未来的事情难以预料，天才的人生轨迹可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预见的。

说得太对了。

...

够了！贾东旭，我看你压根就没把厂长这个职位放在眼里!

易中海，这就是你教徒弟的方法吗？若再让我听到他的嚣张之言，我会直接上报上级，让他滚出这里！

杨厂长瞪着贾东旭和他的师父，这对师徒愈发肆无忌惮。

抱歉，杨厂长，东旭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易中海低头致歉。

厂长，其实没关系的，让贾东旭看看也行。王大锤微笑着插话，他心里清楚，杨厂长这般做是为了保全他的前途，以免一时冲动的话语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规划。

然而，王大锤急需这次机会。他并不想安安稳稳地等待常规考核，那样的进度太过缓慢。

拥有一身如同大师般的钳工技艺，频繁接受考核无疑是浪费生命，还会减少收入。因此，这次五级钳工的考试对于王大锤而言，是他朝思暮想的良机。

王大锤同志，你不必向那两人证明什么，我们都深信你的实力。

见王大锤似乎有些动容，杨厂长便宽慰道。在他看来，王大锤作为一个年轻人，能达到四级钳工的水准已经十分难得，如今却要挑战五级钳工，几乎是难以企及的高度。

杨厂长，请放心，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王大锤淡然一笑，简洁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见状，杨厂长也不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决定，小王，你去准备一下。

明白，厂长。

负责考核的主任立即引领王大锤步入了考核车间。

随着王大锤离去，那位中年车间主任悄声问杨厂长：老杨，你知道这位王大锤同志的底细吗？

唉，实话说，我并不了解他，今天才是他第一天来上班，我和您一样，也是刚刚得知他的身份。

杨厂长有些尴尬地回答。

没事，别有负担，这件事不会怪你。

中年车间主任拍了拍杨厂长的肩，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谢谢车间主任。

……

师傅，你觉得王大锤能成功通过考核吗？

贾东旭忧心忡忡地问道，因为刚才王大锤满脸自信的表情令他感到不安。

不可能，五级钳工岂是那么轻易就能获得的称号？或许四级钳工他是靠着某人的指点偷偷学来的技艺，但五级钳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是不可能达到的。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即便是四级钳工也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王大锤能通过四级钳工的考核本身就存在问题！

易中海语气坚定地表达了他的观点。

……

不多时，王大锤再度走出车间。尽管这次所花的时间依然不长，但是此刻再也没有人胆敢嘲笑他。

在旁人眼中，这个时间节点离开车间往往意味着失败；而对于王大锤来说，事情可能远非如此简单。

“王大锤同志，不必太过沮丧，五级钳工的认证本身就极具挑战性。你在如此年轻的年纪便已成功跃过了四级钳工的门槛，实属难能可贵。”杨厂长以安慰的口吻说道，他并不清楚王大锤在考核中的实际情况。

“厂长，误会了，王大锤同志已经顺利通过了考核。”负责考核的王主任立刻纠正道，生怕给杨厂长带来不必要的误解。

“什么？竟然真的过了？”杨厂长大吃一惊，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难以置信。此刻，整个场地犹如沸腾的油锅，尽管大家之前多少有些预料，但听到王大锤真的成功了，人群中仍然爆发出一阵惊叹。

车间里的那位中年主任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王大锤，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赞许之意。

“不，这怎么可能！”易中海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刚刚他还坚定地认定王大锤必定会败北，可现在人家却已成为了胜利者。

“易中海，你看你现在还能说什么？你们这些人简直就像是破坏集体的害群之马！”杨厂长面色冷峻，语气坚定地说，“平日里工厂对你们的宽容过度了。今天我就要用你们做例子，让大家以此为鉴！”

“啊？！”易中海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满脸写满了震惊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