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下班，四合院三个管事在易家喝酒。

“来，尝尝柱子的做的菜，今天我算是借花献佛了，柱子，周日我出肉票，包饺子。“

“一大爷，你这不见外了吗？在说，这两位是谁，二大爷，三大爷，个顶个的好人，咱们院有事都冲在前面，是不是两位。“

闫埠贵脸皮有点薄，憨笑两声不语，小心地把酒瓶放在桌子上，何雨柱又出门，回来的时候拿一瓶汾酒过来。

“柱子，这可是好酒，这么不年不节的是不是糟蹋了。“

“三大爷说的在理，那我拿回去，留着我偷摸自己喝。”

易中海拉一下何雨柱胳膊说：“都多大的人了，别没大没小的，你说亲还需要闫老师帮忙，万一有姑娘上门，三大爷也能替你美言几句，人家一句比你说一万句都管用。”

“三大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你斟酒。”

刘海中闻到肉香了，乐呵呵的说：“傻柱，这一顿饭可不行。“

“二大爷，你放心，我要结婚，在当院摆个五六桌，你坐首位，让你发言。“

“放心吧，傻柱，二大爷不会给你丢脸的。“

四个坐定，碰一下酒杯，小酌一口，何雨柱今天很聪明，在厨房就吃饱了，很怕再去医院吃不上饭，想起赖小军来他就烦心，也不知道秦淮茹吃没吃饭。

何雨柱是健谈的，有什么说什么，这就是他不如贾东旭聪明之处，一个晚辈能上桌跟长辈吃饭，听着就好，他恨不得谁说话都能插两句，明明是他拿来的酒，带回来的菜，但是刘海中，闫埠贵一点都不感激，还有点烦他。

易中海看时机差不多，特意看了看窗外，发现除了何雨水在外面溜达想进屋外，没其他人。

“二大爷，三大爷，赖家的房纸办下来了。”

闫埠贵有点微醺，脑海还在想着有关汾酒的诗歌，有些没跟上何雨柱的话，看着他拿一沓纸过来，把手在裤子上擦擦，接过。

“好家伙，真的能做到，花不少钱吧。”

“呸，姥姥，整一千，妈的，赖家算是赚到了。”

刘海中也赶紧下桌，站在闫埠贵身后看，想问什么，最后什么也没问，他知道，这玩意一定很贵，知道更糟心。

闫埠贵眼睛都是光，跟看美人似的，一寸一寸地看得仔细，看着下面一堆印章，也知道他是没本事让自家的房子成私产房了，再说了，一个倒座房成不成私产没多大什么意义。

刘海中看完对着易中海说：“老易，你这真没得说。“

“要我说，抽空赶紧去找贾东旭，让他把欠条写了，一大爷手表还在他哪里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易中海看何雨柱很顺眼，直来直去的性格，点破的话语，都让他很受用。

“柱子，你把你一大爷当什么人了，说句难听的，就是你出事，你一大爷也得这么救。”

“那感情好啊！来，一大爷碰一杯，爷们先干了。”

两人都喝一大口，喝完都笑笑，易中海看着两人说：“老哥俩，这事暂时不能往外说，要是让街道办知道，咱不好办。”

闫埠贵微微摇头说：“老易，邻居早晚都会知道，你忘了，每个月街道办回来收房租，都有房纸了，人家肯定不能再收房钱了。”

“那这样，别把花多少钱的事说了，也别说许富贵给办的，如何。”

“行！”

四个人又碰一杯，何雨柱看着放在一边的房纸说：“就这么给赖大胆。”

“柱子，做人要有诚信，我怎么教得你。”

“我就是不舒服，又不是死了，我看赖小军能吃能喝的，你看看秦姐，脸色煞白，一动一身汗。”

易中海知道气氛到了，赶紧说：“淮茹是不易，你们也知道，一个家都压在她身上，昨天东旭妈发两句牢骚，还被关一晚。”

是不容易，贾张氏什么样大家都知道，两人也在叹气。

“好在国家讲人情，帮助贾家一次，东旭糊涂，你们也是看着东旭长大的，他也是一口一个大爷叫着，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说能让小军写谅解书吗？淮茹还是农村户口，这从医院出来，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闫埠贵也是感慨说：“明天咱一起去看看，说实话咱也是没做到位，早应该的去说的。”

“行，一个院住着，我看他敢不写。”刘海中霸气地说，刘家一直被赖家压一头，这回好了，四合院第一个大学生家庭就是他们刘家的了，说不定工厂看到他培养出大学生，还能给他一个功劳，他未必不能当官。

屋里热闹，在外面走动何雨水很是烦躁，看一眼易家，直接转身出院了。

她感觉谁都变了，看一眼赖小军家里，她的眼里都是恨意。

“雨水，等等。”

何雨水皱眉看着醉醺醺的何雨柱追她出来，何雨柱很是蛮横地拉着她去一边说：“你没事去医院照顾一下秦姐，秦姐以前对你多好，你忘了。”

“我不去，她帮我什么了。”

“你这孩子。”

何雨水没在管何雨柱说什么，直接走了，何雨柱看了看邻居，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准备过两天跟何雨水好好说道说道。

周日上午十一点多，三个管事加上何雨柱，一行四人到医院，何雨柱手里还拿着四个饭盒，里面都是饺子。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们来了。”秦淮茹脸色苍白的问好，何雨柱都想去扶她了。

闫埠贵进屋点点头就看向赖小军了，赖小军伤势恢复很快，但他的双眼还是红肿，红的吓人，赖大胆也赶忙起身问好。

“秦姐，你看，一大爷特意买的肉包的饺子，一大妈在家照顾老太太呢？说下午过来。”

“太麻烦了，一大爷。”

易中海赶忙摆手说：“没什么，多吃肉，早点回家，本来大家都要来，但是被我给阻止了，心意到了就好。”

贾张氏现在很乖巧，被关一宿后立马老实了，整天在病床上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病人，现在她有后遗症，那就是一做梦就能梦见贾东旭，梦见他吃不好，睡不好。

每天都被惊醒，从未顾及秦淮茹的感受，梦见什么说什么，秦淮茹的眼泪就没下去过。

“一大爷，最近我老做梦，梦见东旭在监狱被欺负，他什么时候能出来，我这心就跟针扎似的，呜呜！”

很好的气氛，被贾张氏这么一弄，让大家都很尴尬。

棒梗还是懂事的，赶紧用衣服给贾张氏擦眼泪。

何雨柱已经把饭盒放在病桌上说：“行了，受受教育也好。”

“傻柱，你说什么！”

易中海赶紧摆手说：“柱子你少说两句，赖师傅，你家两套房子的房纸办下来了，给你拿过来了。“

赖大胆还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话，他是说不上话的，听到易中海的话，还有众人看过来的眼神，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易中海从挎包里拿出两张纸过来说：“赖师傅，你看看，不过也有出入，本来两套房子都要写你的名字，但是国家不让，一个人名下只能有一套房子，所以你跟小军一人一套房子，以后就不用交租房的费用了。“

赖大胆颤抖地接过两张纸，还没等打开，贾张氏从另一面下来抢过房纸就打开了，两张很大的纸，别的字贾张氏不认识，“房”还是认识的。

“赖大胆，房纸给你，赶紧让你家小崽子给我儿子写谅解书，在不，在不，我就撕了它。”

贾张氏站在病床上，跟一个要英勇就义的英雄似的，不过她那矮小肥胖的身材，怎么都跟光辉伟岸不沾边。

“东旭妈，你这是干什么，这要是焚毁了，我都在不知道去哪里补。”

“我不管，今天要是不答应把东旭放出来，我就，我就撕了他。”

“妈，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要让我儿子回家，赖大胆你到底答不答应，都别过来。”

赖大胆从来没感觉到如此紧张，那可是两套房子啊！他爹，他爷爷最大的理想，就是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但是到死都没达成，现在他们赖家有两套房子，怎么能不让他激动。

“贾大姐，可不能糊涂啊！”

何雨柱眼睛转了转说：“行了，小军赶紧给贾大妈写一个，都不容易。”

秦淮茹知道这时候需要有人唱反调，虚弱地说：“妈，你要敢干什么，以后咱老贾家还怎么在四合院待下去。”

“我不管，赖小军，你就说你写不写吧。”

众人把视线看过去，赖小军一脸平静地说：“撕吧，我同意。”

“你这死孩子，你说什么？”赖大胆激动地说。

“两个破房子想换贾东旭一条命，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赖大胆第一次想打这个儿子，现在赖小军变得他都不认识了，真的不认识了。

“那是一条人命，你也忍心。”

“你是贾东旭的爹，还是我爹，我差点被人家打死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他们忍不忍心。”

“这，这不过去了吗？”

易中海赶紧过来说：“小军，我知道这事是东旭不对，他也得到惩罚，我也认为他吸取教训，更是希望小军你能给东旭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情深意切的话语，让屋里传出秦淮茹如同细绢的哭声。

何雨柱脸上出现不自然，不是因为赖小军的冷酷，也不是为易中海的大义，而是听不得秦淮茹哭，他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开口的时候，所以他没说话。

“一大爷就是一大爷，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闫埠贵噗哧一声笑出声了，他也知道失礼，赶紧咳嗽一声说：“小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有什么条件你说，我们三个大爷给你做主。”

在闫埠贵心里，什么都能谈，他是为数不多冷静的人，知道那两页房纸是赖大胆用谅解书换来的。

他能出声，一方面是示好赖小军，都知道他的能力，现在帮你说话，将来是不是得表示一下，再有就是帮助贾家说话。

两面都讨好，两边都不得罪。

“唧唧歪歪的，只要我赖小军活着，两套房子算个屁，两张房纸就被收买了。”

“我是你爹！”

“对，你也就是我爹，要是别人，我早弄死你了。”

赖大胆咬着后槽牙，最后大声叹气一声，对于赖小军的变化，他感觉到陌生，要不是熟悉的样子，他都感觉赖小军被人替换了。

这还是他的儿子吗？

“小军！”

“一大爷，这事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能原谅贾东旭吗？”

“我能！”

赖小军笑笑说：“我不信！”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话在病房回荡，大家对视一眼，知道还需要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