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鸳鸯戏水,相对浴红衣

细侯挑选了一个她喜欢的屋子,作为她的住处。

夜间,细侯解开自己的衣衫,挂在了架子上,然后走进了一个洒了许多花瓣并且还冒着热气的大浴桶里。她拿着布巾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

此刻,房间外面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是谁呀?”细侯问道。

“是我,冯青玉。”

“我现在不便去开门,相公你自己进来吧。”

冯青玉推开门,穿过外面的房间,进入了内室。

看着眼前的美景,冯心如尽量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原来细侯姑娘是在沐浴啊。”

“是啊。怎么了?”

冯青玉走过来,看着没穿衣服却丝毫不慌张的细侯,说道:“若是寻常女子,在沐浴的时候,一般是不会让男子进来的。”

“冯相公是在夸我不是一般的人,还是在骂我不是一般的人,不懂等矜持,不自重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

细侯说:“冯相公,自从你把我从丽春院中赎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此生跟定你了。别说这个身子,我的一切都是冯相公你的,难到还怕被你看到不成。”

“我感觉你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性格却像个男孩子。”

“相公是说我没有女人味?”

“非也。细侯姑娘,我是说你坦率、真诚,有巾帼不让须眉之风。”冯青玉补充道,“我喜欢这样的你!”

受到夸赞后,细侯有些脸红害羞了,她低下了头。

冯青玉顺着细侯低头的那个方向看去,他刚刚平静的心。顿时又有种冲动的感觉。

“细侯姑娘,你真美!让我帮你擦拭身子,怎么样?”

“不,冯相公,应该是我服侍你才对。这浴盆这么大,相公为什么不进来和我一起呢?”

此中有万种风情!

冯青玉解下了自己的衣衫,进入了水中。

窗外的月光很明亮。房间里传来了两人的嬉闹与欢笑声。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冯青玉和细侯在床上相拥着安静睡下了。

翌日,在那条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上,在岳家楼对面的那块空地里。工人们都已经开始工作了。

岳武少爷来到他家的酒楼里,对掌柜的问道:“刘掌柜,对面的是哪个财主在施工啊?他们在建造什么东西呢?”

刘掌柜说:“回少东家,对面在建什么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些工人啊,都是在为冯公子办事?”

“冯公子,哪个冯公子?”

“就是冯青玉公子啊。”

“是他!你可确定?”

“少东家,我怎么敢骗您?我时常在这酒楼中,看见到那对面管事的人,就是冯家的老管家阿福。阿福还来过我们酒楼为那些工人订过餐呢。而且,冯公子还曾在对面工地上出现过。”

岳武说:“看来还真是冯青玉,他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他家祖上怎么留给他这么多的钱!”

刘掌柜安慰道:“少东家,他冯青玉再怎么有钱,也比不上咱岳家有钱啊。”

“就你会说话。”

此时,冯青玉刚巧来到了施工现场。

阿福立刻迎上问候道:“哟,老爷,您怎么来到这里来了,不在家里多陪陪细侯小姐?”

“美色虽好,但也不可沉溺啊!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今天是动工的第一天,无论如何,我也应该过来看看。”

“老爷说的极是!”

冯青玉在现场走动着,他拍了拍工人的肩膀,说道:“这位大叔,辛苦了!”

接着他又逐一问候了其他干活的工人。

“大家好好干,我会付给你们超出市场价更高的工钱。谁要是干得出色的话,每天都会有一笔额外的奖励。要是这酒楼能在一个月之内完工的话,在场的所有人,我还会再奖赏你们每人一千贯钱!”

“多谢大老板,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的!”大伙都说道。

冯青玉又来到阿福的身边,说道:“这些为我建楼的人,都是咱们得父老乡亲,发给他们的伙食一定不能太差。”

“是,老爷,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很好。阿福,你多留意一下,我们府上正缺人手,这段时间里,要是你发现这些民工当中,有谁比较老实可靠的话,酒楼建成以后,可以把那些人招入到府上做办事。”

“不瞒老爷,我也正有此意。”阿福说。

另一边,民工们在议论着:

“这位主人和其他的老爷财主大不一样,对我们还真不错!”

“是啊,我为不少人办过事,但从来没遇见这么好的老板。”

“看他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就开始创业做生意了,真是年少有为啊!”

“我认识这位冯相公老爷。他是个读书人,十四岁就考上了秀才,是个大户人家,祖上曾做过高官呢。”

“怪不得,读书人果然不一样……”

此时,岳武走过来了。

“冯兄,久违了!”

“原来是岳兄啊。”

岳武说:“你在我家酒楼对面动土,该不会也是在这里建栋酒楼,与我岳家竞争吧?”

冯青玉笑着说道:“哈哈哈,岳兄你猜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岳武心中骂道:好你个狗屁冯青玉,一点都不谦虚,果然是来这里与我们岳家抢生意来了!

岳公子假笑道:“冯兄,今年的乡试之期就快要到了,你这次可打算应考啊?”

“我不考了。”

“为何?这样岂不是埋没了冯兄的才华?你虽比我早两年考上秀才,但如今我们都还只是个秀才而已。要是这次中了举人的话,那今后可就高人一等了。”

“读书人不一定要入仕做官。读书可以增长见闻,陶冶情操。书中的道理,在日常中还是有用得着的,如何算埋没才华呢?”

岳武问道:“此次科考,冯兄当真不参加?要知道,有举人功名的话,就有做父母官的资格了。混个知县当当,总比当穷苦秀才要好。”

“天下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进而入仕为官,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我冯青玉如今孑然一身,上无父母,光宗耀祖又有什么意义?再说,我现在的生活就已经不错了,没有朝廷的俸禄,同样也可以衣食无忧了,又何需一个举人孝廉的功名?”

“所谓‘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端。冯兄不求功名,反而一心在这里经商,实为本末倒置,不明智啊!”

冯青玉说:“那些都只是世人的偏见罢了。岳兄就不要再劝了,这次科举我断然是不会去的。岳兄若是没有其他要事,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了!”

岳武离开的冯青玉的工地。

“冯青玉一心是要与我岳家抢生意,看来那天的胯下之辱,他果然一直记在心上!”岳武说。“接下来,你又会下怎样一步棋呢?不过,连科举考试都不参加,冯青玉,你鼠目寸光,胸无大志,真是傻得可以啊!我要找机会在你身边安插一个我的人,好让我知道你究竟还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