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上班啊？”一大妈虽然早早在这等着了，但还是装作无意的打了声招呼。

苏白也没有拆穿，笑呵呵的道：“是啊一大妈。”

“哎呦，昨天晚上老易回来就跟我说，你在厂里......”

一大妈并不急着直奔主题，她相信苏白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然而苏白让她失望了，他一直在跟一大妈闲聊，根本不提帮买面的事。

这下一大妈坐不住了，她直接开口暗示道：“小白啊，你看你帮厂里采购物资也结束了，直接采购了那么好些。上次大妈拜托你办的事.......”

“什么事啊？一大妈，你不妨把话说明白点。”苏白依旧装傻。

“嗨，你这孩子，就喜欢跟大妈开玩笑。就是......帮一大妈买面那事。”一大妈有点着急，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大声喧哗，所以压低声音，也不暗示了，直接提醒。

苏白这时做出恍然大悟状：“哦，一大妈你说这事啊。昨天不是跟您说了，今天晚上给你。”

一大妈面上一喜：“小白，一大妈这不是着急了嘛，有你这句话一大妈就放心了。”

苏白则是又道：“不过一大妈，话咱先说清楚了，我呢虽然答应帮你买，但你也知道这年头的光景。而且别看我帮厂里采购那么多，那也正是因为有轧钢厂的名号我才能做成。我也不敢对厂里的物资伸手，王建军和刘卫国两个人的事，一大爷应该跟你说了吧。这是我私人.....所以，面肯定没有那么多，具体是多少，晚上才知道。”

一大妈见他说的严重，连忙点头：“小白你放心，一大妈都知道。”

看着苏白的背影，她叹了口气，她家有钱，可是这年头粮食不好买啊。再加上，一大爷时不时接济聋老太太、还有贾家，有时候何雨柱也来借面，所以别看她家就两口子，但这粮食还真不敢放开了吃。

...

苏白蹬上自行车，飞快的行驶在马路上。

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雪。

旧雪未化又添新雪。

苏白放缓了速度，虽然马路上的雪被打扫了，但显然依旧有些滑。他并不是害怕自己摔倒，以他的驾驶技术和身体素质显然不可能摔倒，他是害怕是不是从一旁窜出来的小孩子。

小孩子们穿着棉袄带着棉帽，他们在雪地上疯跑，然后猛地一个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滑去。

有滑的比较远的，当然应该喝彩。但同样有很多，不是摔了个狗吃屎，就是一头栽进旁边的雪堆里。

除了孩子，路上的行人也很多。

一部分是跟苏白一样要去工作的，一部分则是像杜大姐一样去市场的。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开始陆陆续续准备年货了。

有钱有票的就多买点，条件差点的就少买点，总之在这个传统的节日，各家各户都在竭尽所能的过得好点。

年味越来越重了。

苏白拉了拉围脖，拐了个弯，轧钢厂的大门就在前边不远处。

.......

“苏白来上班了？”

“是啊，王哥。”

苏白在轧钢厂大门下车，刚准备推着车进门，门口保卫科的老王就热情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老王是保卫科的老人了，抓捕王建国和刘卫国的时候就是他一马当先。

苏白掏出大前门，递过去一根，虽然他平时只在事后抽一根华子，但平时兜里还是装着烟的。

人情往来嘛，有时候散烟是很有用的。

这不，老王看到苏白递过来的烟眼睛一亮，当即接过闻了一下，看向苏白的目光更加友善了。

有时候就是很奇妙，两个男人之间，一支烟往往胜过许多句话。

“王哥，我先进去了。”苏白重新推着车把手说道。

老王美美的抽了一口，他对苏白摆了下手：“快去吧，有空再聊，需要帮忙就说话。”

......

“好嘞。”

苏白对柳主任交代的任务做了个保证。

他刚才将车锁好，来到办公室刚跟同事们打了个招呼就见到满面红光的柳主任找到他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

不出苏白所料，柳主任的任务就是让他给小食堂尽可能采购一些物资。

没有给目标，那是为难人。

柳主任只是交代苏白尽量采购一些好东西。

毕竟是招待别厂领导的。

苏白对此自然是满口答应。

虽然苏白知道不能表现的，采购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但那些是后边循序渐进的给柳主任蔡主任甚至是李副厂长灌输自己很不容易，而不是刚交代你任务的时候就开始大吐口水。

完成任务并让领导们知道他费了很大的劲，这样领导才会补偿他。

“行，我就知道你是个好样的。”柳主任很开心，对苏白的态度很满意，“你等下去趟采购科，这毕竟属于采购科的职务范围，蔡科长也都知道，然后你就可以随意安排的时间。”

柳主任说完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显然跟苏白他们的并不是同一个。

苏白在同事们羡慕的目光中离开办公室。

虽然羡慕，但却并不嫉妒。

一来苏白是有真本事的，他们可采购不到物资。

二来苏白对他们很客气，他们对苏白的观感也很不错。

“还是小苏同志舒服啊，这刚上班就下班了。”

“行了，你要是能保证采购到主任要的东西，你也可以这样。”

“那我不行。”

......

苏白来到采购科，先是和蔡科长见了一面，并将任务走个流程。

要保证程序正规嘛。

好在，这也并不麻烦，他本身就兼着采购事务。

出了办公楼，他来到停自行车的棚子，推着自行车离开。

既然柳主任已经跟他说了，他也就不在办公室干坐着了。

跟老王打了个招呼，他骑着车走在马路上，目的地就是市场。

借着公事的名义办自己的私事，他准备去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

上午的百货市场人还是很多的，见到合适的就买点。

眼看着逛得差不多了，他也要准备去办正事了。

他用自行车驮着从百货市场买的东西，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子，将这些东西放进空间。

对于这方面他还是很谨慎的，绝不会让自己的秘密有一丝一毫的泄露风险。

弄好这些，他推着空无一物的自行车从小巷子里走出来，刚准备骑上却碰到前面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表情流里流气。

当先一人嘴里叼着烟，头上戴着狗皮帽子，左边的帽檐在半空中一上一下的甩着。

这人双手交叉着揣进棉袄的袖口，深吸一口嘴里的烟，然后将已经烧到烟屁股的香烟吐掉。

“爷们！”

他吐出一口黄痰，抬着下巴对苏白喊了一声。

苏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七八个人，这些人很明显就是所谓的顽主了。

顽主是一个老北京俚语，指的就是不务正业的人群。

当然了，顽主也不一定都是臭流氓，但不可否认的是，顽主里边的臭流氓真的不少。

一开始是一些家庭比较好的孩子，他们不愁工作不愁吃穿，每天穿梭大街小巷，讲究一个‘玩儿’，三五成群，玩儿出花来，玩儿出心意。

他们自娱自乐，不影响别人，别人也管不着。

可是随着顽主文化越来越流行，近些年甚至已达到了顶峰，四九城各式各样的顽主就出现了。

这些人里可真没几个好人。

比如，苏白眼前这几个。

“嘿，你丫那什么眼神？！信不信爷把你丫眼珠子抠出来！”

苏白的眼神中含有一丝鄙视，深深的刺痛的这些个顽主。

毕竟他们出来混，讲究的是一个面子。

苏白这就是不给他们面子！

“有什么事，直说。”苏白淡淡的说道，心里有些烦躁，这几个人要是不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今天这几个人走不出去。

“好，痛快。”领头那人将手从衣袖里掏出，又从怀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刚才哥几个看你大包小包的，兄弟看起来不差钱。”

“所以？”苏白挑了下眉，这是打劫到他头上了？

“嘿。”这人笑了一下，“所以，爷们想让你接济一下，以后出去提我刘三的名字，在这四九城没人敢招惹你。”

苏白嗤笑了一声。

“你丫笑什么？！”

刘三还没反应，刚才那个叫嚣着要扣苏白眼珠子的小弟不爽了，在他看来苏白长得帅又有钱，真该死！

苏白根本没看他，而是对刘三说道：“你吹牛逼别在老子面前，你真那么能就把自己棉袄补补，棉花都露出来了。”

刘三哈哈一笑：“爷们有钱，但爷们不在乎钱，爷们喜欢交朋友，衣服破点没关系，爷们朋友多。现在爷们给你个机会把你当朋友，你要是不识好歹，这四九城冻死个人也不是不行。”

嚯，一上来就杀人？

看着刘三的几个小弟围了上来，有人还从怀里掏出......刀？

苏白扭了下脖子，这几个人不是普通的流氓了，这么狠辣，说不定手上有人命！

空间里也不是不能埋几个人，还能顺便给土地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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