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古因仄道:“这时日他只是爱惜六寡妇,哄得石郭同居一处,为此我点拨过他,莫坏了都监府名声,他信誓旦旦要娶六寡妇,娶则罢了,不娶我罢了他的职事,看他还敢祸害那个寡妇!”

铁实敦婆娘洗着茶杯道:“可惜呀,六寡妇。”

铁实敦道:“还有一处尴尬,卫勍带引三百生兵,假以时日个个都是杀人不手软的好汉,但三百人数用做伏路哨马嫌人多,用做冲锋陷阵嫌人少,依我再选拣七百人,凑一千人数,御敌守营,止乱安民。”

古因仄道:“因此我要一心做成生铁买卖,等资财丰足,一面养民一面养兵。”

婆娘泡茶,铁实敦就停住话头教古因仄饮茶,却无好茶,尽茶末,味苦。婆娘就绰条杌子坐了听他们说话。铁实敦道:“再一件是马厩人民,我等逃难老城时,每至节庆官府都送粮米来窝窝棚,假惜惜问慰一番,以攒民心不乱。都监府不妨效仿县衙,买些肥羊前去马厩问慰,教他们屠了过年,再把些银子与冬落红,教他搭起戏台,学唱各处品调,不问南腔北语,图的是热闹。”

婆娘笑道:“不须几钱,买些粉、彩之类的,装扮个鬼祟便是。”

古因仄道:“好主意!”放下茶碗,再三谢过婆娘,拽了铁实敦望马厩来见冬落红。

天湛蓝蓝的,看着就教人心里舒畅,两个来到检视台放眼看去远山,远山就在蓝天下巍峨耸立。古因仄兀那告慰自己胸襟开阔个,权且放下向阳花,又暗忖他本事再大,也捅不破蓝天,先由着他,一旦风吹草动,安个罪名把他收在牢房里居住,不打也不骂,只陷他几日走动,正月初六之后寻个托辞,放他回老城。

古因仄心胸明朗面色也温和了,跟着铁实敦来到马厩,对冬落红说了问慰和说唱百艺的事。冬落红十分欢喜,当下教冬其望寻来五七男女,分付道:“新年初一至初七凡登台献艺的,每人赏二百文。”

铁实敦道:“每日选个说唱好的,再赏五百文。”

冬落红道:“最好。”

古因仄道:“冬县尉你看,一齐须多少头羊?”

冬落红思忖片时道:“差不多要七百头。”

铁实敦道:“你们准备好锣鼓家杂,见着赶羊来就热热闹闹地接着。”

冬落红道:“这个不难。”

古因仄道:“有劳冬县尉辛苦。”

冬落红道:“这好事苦什么,不苦。”

一周遭的人听了不无喝采。

说了诸般事宜,两个离了马厩旧路返回,来到石郭门楼下铁实敦道:“和龚三横、梁尚才言语一声,省得明日点卯时他们措手不及。”

古因仄道:“唤他们往都监府说去。”

铁实敦手扶着女墙道:“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好酒好肉,不妨跟梁尚才搪壶酒吃。”

不由分说,拽着古因仄入得石郭门楼,又道:“里面不过住着个美貌小娘子,他又不吃人肉。”就把梁尚才屋门打得山响。

向阳花开门见是古因仄、铁实敦二人,颇是意外,望去古因仄道:“你这汉,拜亲来了?”

梁尚才从灶房里伸出头来看视,忙不迭迎上前来道:“进来吃三杯,吃三杯!”

铁实敦转身就对前屋窗口喊龚三横,抱瓮酒来。

龚三横就抱着口小肚大的瓦罐,从后窗口跳将下来道:“一瓮酒够么?”

几个一齐入得灶房,六寡妇、雨荍、本草金、金美妤、向泰平、庚宸人等忙不迭,准备饭菜。

古因仄坐定,把问慰和唱说百戏迎新春的事又说了一遍。龚三横道:“问慰不难,都监府坏几钱买羊赶去便是,难的是屯兵营的人与马厩的人能耍到一处么?”

梁尚才道:“做甚不能?”

龚三横揭开酒瓮盖,酒香就弥散出来,说道:“以前会小唱、嘌唱、杂剧、悬丝傀儡、相扑、掉刀蛮牌、说浑话的死了不少,诸般百艺肯定不如从前。还有蹴球,每年上古峪、红岭湾、石郭、下卫村、初家寨、后山铁冶坊、都监府七队争输赢,迎接新春,只是去年诸多因由未鸣锣争赛,今年呢?马厩截替后山也设七队,只办对面球门男女混蹴一项,每队十五人,连人带球入球门多数者是赢,每日上午蹴两场球,下午说唱百戏,如何?”

庚宸铺排碗箸,龚三横倒酒,都满满一碗,又道:“蹴球这件事我理会,说唱百戏由冬县尉,你们穿针引线补个缝。”捧起碗教众人先饮一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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