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说你,樱。”泉奈解释说，“但是长老团相信外面总是有人想要得到写轮眼的能力。”

春野樱有些无语：“……但是他们应该都知道，写轮眼不是谁拿到都能用的吧？”

“虽然是这样……”泉奈缓慢地说,“但是万一呢？如果有人恰好就没有排斥反应。”

她叹气道：“事情不是这种道理,还有人吃东西不小心就噎死了呢，也不能因噎废食啊。外面或许是有人觊觎写轮眼，但我们不能假设所有人都这样，然后用这个理由拒绝和一切外族人交流。”

泉奈沉默了一会儿，樱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

“你猜为什么长老团叫‘长老团’。”他有气无力道，“他们都很固执，如果这么轻易就能说服他们就好了，尤其是有一次长老之一发现千手扉间在战争结束后的战场上试图研究、呃……尸体上的写轮眼。咳,每次我们都会特意回收的，所以才会撞上……。”

春野樱是真的忍不住扶额：“……好吧，我承认千手扉间是有点与众不同,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他只是出于科学的角度很好奇！或许作为敌人他可能想要更好地了解写轮眼的运作方式，这样可以发明针对你们的忍术。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想要把写轮眼据为己有自己用的人啊！”

“那要怎么保证结盟之后他不这样？”泉奈问，他可太了解扉间了,“就算现在我们不是敌人了,但是他肯定还会好奇。”

“……结盟的时候你们和千手柱间签条约,双方清楚地说明白明令禁止的事情不就完了。”她叹息道,“这又不是一锤定音的买卖，重点是双方有结盟的意愿之后，你们还要详细谈很多呢。”

之后让他们自己去拉锯吧，但是绝对不能因为长老团的缘故就彻底让这件事黄了啊,她都为此做出这么多的努力了。

“今天我会带着你的新论点试图去说服长老团的。”泉奈认命地说，还得靠他来。

这几天斑哥对着那几个老家伙根本就没有好脸色，长老团也是丝毫不肯让步，斑哥的态度越是不耐烦，他们就越是要唱反调、仗着年龄倚老卖老。

春野樱扫了一眼泉奈的眼睛，有些犹豫，泉奈的万花筒现在似乎还没有出现任何后遗症。

这些话其实不应该由她来说，或者是，宇智波他们自己一直在避免谈论这个话题。

但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

“你们长老团里有人有万花筒写轮眼吗？”她问。

“呃……”泉奈皱眉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有的，好像只有一个人。”

“你让斑拿这个事情和那位长老单独谈。”

“什么意思？”他不解地问。

“哎呀，”她推着他的肩膀说，“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啦！”

上了那么大的年纪，眼睛就算没瞎肯定也已经被万花筒摧残的几乎不能用了，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能理解现在两族之间的平衡不一定能永远持续，或许就会开始动摇。

为了转移泉奈的注意力，她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对了，你知道近亲结婚的后果吗？”

“……什么近亲结婚？”泉奈不太明白。

“就是……如果夫妻二人有比较近的血缘关系的话，生出来的孩子有很大概率是不健康的。”

泉奈皱了皱眉，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首先，他自己家里没出现过这种情况，5个兄弟都很健康。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才偶然意识到，下一条街上某一对夫妻，他总是能看见妻子挺着大肚子，但是他居然从来没见过他们家有孩子。

这个事实几乎把他吓到了。

哪怕小孩子在战争时期的夭折率很高，但是7岁之前族中规定是不让上战场的，那他们家的孩子去哪儿了？

他跑去问父亲，父亲却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把他教训了一顿，说以后再也不许问这个问题，也绝对不许去问那对叔叔阿姨。

他去问他眼里最见多识广的斑哥，斑哥也只是知道这个事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宇智波斑解释道，“我看到过几次白事。”

他毕竟是最大的兄长，更早的懂事，更早的看见了这些，但是这在宇智波一族里并不少见，他单纯地以为就是身体不好、或者染了什么急病，没太仔细思考过这些和他根本没关系的事。

直到某一天，宇智波真一的母亲为了她的第二个儿子小司和父亲发生了冲突。

那天他们吵得很厉害，泉奈他们都不被允许靠前，但是他还是零零碎碎地听到了一些片段。

那个已经几岁大的孩子好像不太健康。宇智波从来不养闲人，如果婴儿时期就看出来有明显缺陷的话，那就必须‘及时止损’，族里没有那么多资源。

但真一的母亲坚持他依旧健全，只是不太聪明。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没有在小司的婴儿时期就看出来，但是他已经这么大了，如果现在要杀死他，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最后他父亲还是让步了。

同样为人父母，宇智波岛田没能下得了这个狠心。

没过几年，斑哥就继承了族长的位置，他作为仅剩的兄弟，辅佐兄长处理族务。

直到那个时候，泉奈才知道这并非个例，宇智波一族中不健康的婴孩数量惊人的多，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写轮眼的缘故，认为这是拥有如此强大的血继限界，这个族群所必须付出的某种‘神秘代价’。

毕竟很多其他忍族也这样。

春野樱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是真真正正实打实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单是知道战国时期在各种方面确实很落后，但万万没想到宇智波居然把近亲结婚的后果归因于玄学。

太离谱了。

“不是这样的！”她有些崩溃地抓着头发，“如果父母双方血缘很近，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是一定的，跟写轮眼一点关系都没有！跟血继限界也没有任何关系！”

泉奈茫然地眨眨眼。

“天啊！我一直以为你们都知道，”她长叹一口气，“我以为宇智波是特意为了保持血统纯粹而故意做出这种选择，我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码事儿。

“那、那要怎么办？”他有点慌张地说。

“我猜你们族中的亲缘关系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这么长时间你们都从来不和别人通婚的话，现在族内已经很危险了，”春野樱说，“你和斑很幸运，没碰上这种事。所以你必须告诉长老团，现在无论是否结盟，宇智波都必须要从外界吸纳新的成员了。”

“所以……”泉奈思索地说，“这就是为什么千手从来没有这种事情？”

“什么意思？”春野樱不解地问道。

“我们一直以为，千手不这样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的血继限界。”泉奈说，“我的意思是，不像宇智波有写轮眼、日向有白眼、还有辉夜一族的尸骨脉这些明显的……他们总是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和查克拉，但这算不上是血继限界。”

“所以你们就认为他们不用付出那种‘神秘代价’！？”她拔高声调高声反问。

泉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大家应该都是这么认为的吧……不光是宇智波。”

春野樱已经完全木然了。

“所以千手是怎么做到的？”她问。

“千手……”泉奈回忆了一下，“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不用传承血继限界，所以不像我们那样尽量在族内强强结合。但是他们也挺挑剔的，他们虽然不怎么族内通婚，但是他们一直在吸收其他的忍族……我知道涡之国的漩涡一族就和他们有姻亲关系，还有很多人数稀少但实力不错的小忍族，一开始是附庸于千手一族，但是最后完全被吸纳了。”

春野樱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千手是早就清楚了近亲通婚的后果，还是机缘巧合只是因为不用传承血继而恰好选择和强大的外族人结合，但总之千手规避了这些。

并且他们又成功地让其他忍族都完全误会了。

“这件事看来明天你必须要在会议上说明了，”春野樱说，“如果再继续这么封闭的话，不管是否结盟，宇智波也再没有几代就自我走向灭亡了。”

“好吧，这个听起来确实很严重，我会和斑哥说的。”泉奈点点头，“不过，樱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还是第一个告诉我这些事的人。”

“……我是学医的啊，”她无奈地说，然后意识到光是这样解释是不行的，“我来自的地方这个已经是常识了，但……咳，大概是消息还没传到火之国吧。”

*

泉奈先对斑提这了万花筒的事，斑马上就明白了春野樱的意思。

但是这件事最好是她亲自对他的说的，让泉奈转达的话，后遗症的事情不就‘败露’了吗？但转念一想，泉奈的眼睛开始恶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还是需要他和柱间的阴阳属性查克拉，总有一天他要知道的。

紧接着，泉奈的话就彻底让斑震惊了。

“居然是因为……亲缘太近了吗？”斑惊讶道。

上次樱问起过宇智波司的事情，那个时候她的表情就很古怪，但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想的。宇智波确实会将强大的异性忍者凑到一起，当时他们的爷爷已经为父亲岛田看好人选了——族内一个强大的女忍者，但是父亲却选择了另外一个，也是就他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