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始皇苏醒,天下大变

如若商洲没有经历墨教的百年摧残,殷商和扶桑的旧制还保留,士绅即便引了外族进来,造成了满清惨案,那商洲却是有能力勤王的。

至少。

反清复明的有志之士是有处可去,一两百年后,总该是能打回来的。

而文明内核不变,大抵还是会重复小周期,因为跨入大周期的条件是工业的癌变式发展,那需要西罗人以整个世界为养料去烧杀抢掠、坑蒙拐骗才能够积累出如此多的资本去培育工业。

对于科学和工业。

墨教以往是持坚定的践行态度的,认为工业越发达越好,但在张执象剖析了工业本质后,他深刻的明白,墨教又陷入了当年墨子无法回答的问题当中,从而自相矛盾。

天鬼的问题解决了,兼爱和工业又无法两全。

或许。

正如张执象所说的那般,外算以细分为理,分得越多,越是互相矛盾,唯有内算以混元为宗,合得越多,越是统一。

“多说无益,小周期可以缓步前行,却也各有阶段,不一定能够抵达终点。”

“大周期虽然凶险,但却能够一劳永逸。”

“在没有抵达终点之前,大小周期,并无分别。”

在钜子看来,小周期其实也不见得好,辛辛苦苦几代人,只要有一代接不上,照样打回原形,大周期固然凶险,但所有矛盾都积累到了极点,若是能解决,便能够一步登天。

说到底,还是变成了佛家的顿悟和渐悟。

虽然张执象讲轮回,说顿悟就是累世渐悟积累的义,有累世积攒,才有顿悟可言,但文明已经两百多万年,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世,这底蕴够不够顿悟,谁又说得清呢?

许多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至少,在结果出现以前,是说不上对错的。

“是啊。”

“到底是顿悟还是渐悟的路子,但钜子兼爱众生,可有想过,众生到底是愿意渐悟,还是迫不得已去赌那个顿悟?”

“以至于死伤无数?凶险万分?”

姚广孝此言话里有话。

钜子敏锐的感知到了一些不对,问道:“你这是何意?”

姚广孝单手合十,说道:“贫僧梦见了未来的一些东西,梦中有一個旅途,去见了些人,也见了些事。”

“大抵,这个梦是跟张执象在夷州说的那些东西有关。”

“因为梦中的旅途,也是探讨的文明。”

钜子知道,他们这种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做梦,他自己就还好,可姚广孝这种,一旦做梦,必然是未来因果的显现!

于是。

钜子略带激动的问道:“在大周期的发展中,我们成功了?”

姚广孝的神情有些复杂,想了会,说道:“成功了一部分,因而我们的世界,其实是受到影响的,如这般有大寒、大暑,但有一些超脱寻常的东西,已经不会出现了。”

“否则,真乱到一个地步。”

“神道作为人道伟力也好,鬼神之说什么也好,一切基于人心的东西,难免不会降临,来反噬我们。”

“但就是他们成功了,也必须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积蓄发展。”

“也不知道要百年还是千年,才能够众生觉悟,文明彻底觉悟。”

钜子颇为震惊,明白姚广孝应该是去了其他世界,即便不是现在去过,也是未来去过,因而会梦中感应。

而张执象推测,觉悟文明,一切世界都会收束在一起。

那显然,姚广孝去的那个世界,已经超前太多了,虽然还未觉悟,但确确实实已经影响到了他们世界。

“张执象的出现,也与此有关?”

钜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姚广孝说道:“可能吧,在那个世界,他并未病殁,正是因为幻想没有了,失去了那份奇特的遭遇,才来到这里。”

“我想,那个世界尚未觉悟,其实是还在等一些东西。”

“比如,是在等我们。”

钜子不解:“倘若文明觉悟,文明的扬升会导致一切世界的收束,又何必等我们?我们应当是竞争关系才对。”

姚广孝却说:“那个世界解决了幻想,我们却也要解决一些东西。”

“所以我认为大明应该走小周期,走长生革命,要确定华夏文明能够单独走向文明觉悟,通过实践去正本清源。”

“从而反应到一个绝对现实的世界。”

“等那个世界也通往觉悟了,便是三位一体,同时觉悟的时期。”

钜子:“我们的世界不够现实?”

姚广孝笑道:“仙人都能搬山填海了,还须如何?”

钜子道:“且不说我们墨教对于生命的研究,道家的金丹大道应该真实不虚才对。”

姚广孝道:“的确不虚,只是,一直都是大寒之世的话,是没有神通可显的,神道的力量被压制到极限,单纯考验人道考验文明,才是最极致的考核啊。”

“你看,那紫微星,倘若真的下凡了,会去哪个世界?”

“总该不是我们这个还有仙人的世界。”

他们于正午时分进入秦始皇陵,两人虽然走走笑笑,但钜子去已经对地宫内的一切构造熟稔无比,很快就到了地宫正殿。

按理说,这里是埋葬始皇帝的位置。

那“天空”上,有无数夜明珠,标注了漫天繁星,姚广孝此刻正指着那颗北极星。

夜明珠又大又亮,仿若散发着神光,若是拿到外面去,绝对是一件价值千金的珍宝,但此刻进入地宫的几人,对这些凡物都没有什么兴趣。

钜子对于身旁那些鬼斧神工一样的兵马俑并无兴趣,哪怕它们睁开缓缓“蜕皮”,蜕开泥壳,显露“真身”。

在这大殿之下,至少有两千兵马,是大秦最精锐的部队。

钜子没有理会这些兵马俑,而是直接朝殿阶之上的龙椅而去,这里没有秦始皇的帝棺,倒也并不让人惊讶,因为本就不该在这。

“何人擅闯皇陵!”

只见靠的最前的一名将军苏醒,陡然拔剑斩向钜子,此人招数极为凌厉,速度极快,掠起破空之声宛如凤鸣,可见其实力,便是青龙榜上,也能占据一席之位。

钜子轻巧格挡,三两下便将这将军击飞。

可这须臾之间,已经有大量兵马俑苏醒,伴随着兵马俑越来越多,其配合也十分默契,或许是生前见惯了仙人方士,也见惯了猛将。

所以合围作战,十分有章法。

若非十二墨侠身怀绝技,又有符印,这些兵马俑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休想分心去找什么通道了。

钜子走到龙椅之前,并没有坐下或者翻找什么,而是陡然转身,好似皇帝一样,俯瞰着整个山河,琢磨着墓穴内的布局。

特别是“天空”的星图。

姚广孝提醒:“一个时辰,外面就要过一年,我们时间可不多。”

钜子没有答话。

因为……那星图变得太快,哪怕是他也无暇分心。

这墓穴内的阵法极为奥妙,天空的星图竟然无比准确的显示的是还未到来的夜晚,今日的星图。

那星图仔细看去,是会动的。

首先会如同一夜的星空那样,自西向东的围绕北极星旋转,而后时间就会发生变化,开始不断的向前推演,如同倒放一样,演示过往的所有星图。

一次次三元九运,七曜连珠。

扫把星来回往复。

周天星辰演化,渐渐氤氲着五行之气的变化,那枯燥的星图,又仿佛揭示着一幕幕历史场景,星光的微弱不同,注视某一颗星的感觉不同,便知每一个时段对其的重视不同。

最终。

钜子看向了那颗大火星,或者说——荧惑。

“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始皇帝死而地分”。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

“没有想到,当日的陨石没有销毁,而是送到了皇陵当中。”

“始皇帝死而地分,当真是黔首刻勒?”

“而非……天启?”

钜子想起了姚广孝说的,那个世界消除了幻想,所以会对其他世界造成影响,而这些相互影响当中,始皇帝三十六年的荧惑守心,未必不是某个力量的提示和干扰。

原来,早有提示。

倘若始皇帝避过此劫,徐福的不老药又带了回来……

“可惜了。”

钜子叹息的同时,却也明白了,这种提示不是一次,始皇帝时期的荧惑守心也好,还是如今的张执象穿越也好。

能否改变未来,走向觉悟的道路,这是机会,要看他们这个世界能不能抓住才是。

想罢。

钜子飞身而起,当即于天空星图的不断变幻中取得了荧惑星,在他摘下荧惑的那一刻,整个地宫仿佛换了个世界一样。

方才还生龙活虎的那些兵马俑好似不曾动作一般。

似乎方才的一切都是虚幻。

而龙椅的后方,有机关开启,仿佛有暗门打开,一个通道缓缓展现在众人面前,钜子不再迟疑,直接走入通道当中。

所有人都跟在钜子后方,亦步亦趋。

那散发着荧光的荧惑,是黑暗中的唯一光芒,而众人当中,也唯有钜子还有距离感和方向感,一切漆黑无比,也看不到路,唯有在握紧荧惑的时候,脑海中有一副星图。

该如何走,破解这奇门局,需要极高的数术修为。

恰好,钜子是此中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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